佛系杂食,低产随心

天权太傅回忆录(一)

灵感来自朱太太的脑洞

天权先王、太傅翁彤、瑶光白先生,捎带执离(好吧其实这一章执离还没上线)

纯属胡扯,开心就好,谁让朱太太脑洞大呢

PS:钧天这个国度里应该没有太子一说,但是王子太傅总觉得不大好听,就太子了

再PS:白先生是编剧姐姐剧本小说里有的,是阿离学箫的老师,白筠是我自己诌的名字


总觉得再不发出来我能一直改文改到下辈子……




我叫翁彤,是天权国的太子太傅。

自然,我不是一开始就是太傅的,说来你可能不信,我曾经也是个信马由缰的轻狂少年。

我生在昱照山脚下,幼时失了父母,被师父带大。因为那天险出入不便,很少有机会出去看看,师父给我讲这天下大势,讲当初钧天如何立国,讲如今的四个郡是如何壮大至此,讲天枢是如何吞并开阳,讲当年天玑与玉衡之战。我太向往昱照山外的世界了。师父说,你如今已学有所成,该是时候去报效君王了,可我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离开那里。我那时最不想的就是到朝堂上被拘着,只想遍游钧天,去看看师父口中的那些国家,那些美景,那些良驹烈酒。我在天枢郡与凌世蕴饮过酒,看过天玑郡的云蔚泽,拜访过天璇的公孙先生,还有瑶光的白筠,他的箫声便是放在整个钧天怕也无出其右,我与他一见如故,相谈甚欢。白筠那时很得瑶光国主青眼。瑶光虽然是钧天属国,国主却也是个体下情,与民谋福的贤德君王。白筠劝我留在瑶光,他愿为我引荐,我饮过他烹的茶,却摇了摇头。我当时那般轻狂,钧天渐有式微之势,便要我辅佐共主只怕也看他不上,何况只是附钧天而生的瑶光?再说我出来也不为入仕。白筠没说什么,狠狠咳了一阵。白筠身体不好,素来体弱不能劳累,也不能劳神,否则以他的智谋与韬略,何至于只是个宫廷乐师?

我问过白筠,觉得不甘吗?才华被这副躯壳困住,既不能远江湖一叶浮萍,也不能近庙堂一展宏图。

白筠笑而不答,拿起箫吹了一曲。箫这种乐器,向来是萧瑟悲凉的,用力稍猛就是期期艾艾。白筠的箫声却很平和,明明吹奏的人就坐在我对面,却好似遥远的天边袅袅传来,不入心底,只氤氲在周身。这在他一个久病缠身的人身上,实在难得。

白筠问我下面有什么打算。遍游钧天一遭,见了天下美景,也见了各处弊病,天枢世家掌权,天玑巫蛊太盛,天璇锋芒太露,至于天权,国富民强就不说了,只可惜郡侯是个武夫。只是这几日又收到了君上的鸽信,头疼得很。

天权侯曾来拜访师父,想请他老人家出山佐他立国称王,大马金刀往椅上一坐,拍着桌子挥着大手谈天下四方,我奉上茶水,立在师父身后,听师父推脱身体不好。

“您这个徒弟本侯也略有耳闻,先生身体不便,倒不如我请了小先生回去?”

“君上是想要立国称王,还是想染指钧天,觊觎天下?”他这点心思从进门起就明明白白写在脸上,却兜了半天圈子拿了些家国大义来做幌子,师父不愿出山,主意就打到我身上,我出言就没太客气。

“彤儿,不可对君上无礼。”师父捻须道。

“乡野之人,礼数不周,还望君上见谅。”我意思意思欠了欠身。

“无妨,本侯原本就有逐鹿天下之心,倒是朝上那些臣子,不让本侯直言,教了本侯一堆文绉绉的词儿,本侯也说烦了,就问先生,愿不愿意帮本侯吧。”

师父笑而不答,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,才缓缓道,“老朽这把年纪还是不跟你们年轻人闹了,彤儿,如今为师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,你可愿意到天权朝上,为君上筹谋?”

“君上所图与翁彤平生之愿志不同,道不合,还望君上谅解。”我拱手,下了逐客令。


我拈了黑子思索着下一步该走哪里,其实瑶光是个挺好的地方,山清水秀,又有白筠作伴,落了子,我说,暂且与白兄为伴吧,不知道白兄是否肯收留我。

白筠自然是肯的,他咳了一阵,拈了白子,落在了棋盘的一角。

不过翁兄,你虽玩笑人间,却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,终有一天,还是要回到庙堂去的。他轻轻说,声音和他的箫声一样,透着些淡漠,透着些疏离。

白筠很爱着白衣,他的人,他的名字,他的衣着谈吐,都给我一种世事不关己的感觉,他合该是个出世之人,站在红尘之外,俯瞰世间众生蝇营狗苟,追名逐利。他这样的人,凡尘能入眼的,大概不多。我不是什么看中名利的人,却也没他那般出尘,若是早知他是这样的人,我决想不到自己会成为那其中一个。我后来问过他,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,他还是那个干净透彻的微笑,轻轻说,和翁兄聊天很有趣,而且,大约在翁兄身上,能看到我此生得不到的生气吧。


那天晚上君上来找我,他能寄来鸽信,自然也能找到我的居所,我想过他可能会派说客软磨硬泡,可能会派精兵威逼利诱,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带着两个侍从自己跑来找我。白筠出来见了君上,算是尽了主人的礼数,回房前他悄悄对我说,天权侯如你所言是个武夫,却也难得赤诚。我没工夫细想白筠的意思,君上已经嚷嚷着进了我的房间。

“你出来这么久,怎么还不回天权?”君上问。

“我在这里自由自在,为什么要回去?”

“回来帮我争天下啊。”他说得理所当然,好像我们曾经立过盟约,击掌为誓。我叹了口气,问他,“君上为什么想要这天下?”

“为什么想要?为什么不想要啊?”他反问,“钧天那个共主早就不行了,他守不住这个国家,倒不如我来接手,替他管一管。”

“如今钧天虽然式微,但四郡之间势力均衡,各地百姓也安乐如常,谁是天下共主并不重要。天权占有地利,气候温和,物厚财丰,君上何必趟这趟浑水,平白起战火?”

“不重要吗?”他笑,随手翻起一只茶盏,给自己倒了半盏茶,“你以为这天下真就这么风平浪静?翁彤啊翁彤,你在外面看了这么久,还没本侯看得明白吗?”


白筠说对了,我迟早是要回去的,我身上有他得不到的生气,也有他染不上的烟火气,我最后还是走了,不是因为君上再三登门,也不是因为他野心勃勃,只是因为他说,天下如今平衡,迟早也是要乱的,等到乱的那天再出手,只怕我天权百姓都要跟着遭殃。

我撵走君上之后,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过着这句话,想起白筠说他赤诚。我盼明主更甚于盼得天下安,或许我走遍钧天未曾有过留恋只是因为,我没遇到心仪之君。

我离开了瑶光,往西北是昱照山,钧天最高的山,我从小生长在哪里,此处天险浑然天成,若是天权扩张版图至此,即便立国称王,共主也难讨伐。我一路遛马一般地晃着,思索这天权当下的局势,不防头闯进了一场混战。为首那人手持一把宽刃大剑,正在马上厮杀,他身上沾着不知敌人还是自己的血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,我一时愣住,勒马的手迟了一刻,便冲到了圈中。我读书论道,出口是治国安邦,下笔是山河天下,却独独在武艺上甚是不精,一柄剑挂着,与其说是武器,倒不如说是礼器。

有道是刀剑无眼,一柄剑却好像长了眼睛,偏偏往我这个没有武艺的人身上戳过来。寒光闪过的时候我动弹不得,情急之下只能闭上眼,一股热热的液体溅到脸上,睁开眼,面前人被一柄宽刃剑穿胸而过,血从我脸上滑落,鼻尖绕着腥气。

你乱跑什么!那人很凶,抽了剑回身继续砍杀,我反应过来拨马就走,躲了起来。大约是分神救我,他背后被刺中一剑,此刻还看不出伤重与否。

不多时,敌人斩杀殆尽,寥寥几个手下清点一番,我才走出来,去看他的伤。

还好,伤口挺大,却不深,撕下袍子的内衬,帮他草草处理一下。

“你肯回来了?”他问我。我没接话,指了指西北方。

“君上知道那昱照山吧。”

“知道,那是离我天权最近的高山。”

“也是钧天最高的山。”我补充。

“阿翁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君上想得天下,得先有个守得住的地方,我早说过,天权占的是地利,君上现在做的是如何站稳脚跟,而非胡乱扩张,吞下天权郡四周的地方,拿下昱照山的那天,就是立国的时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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